本报记者莫莉
最新多方数据显示，全球绿色债券发行出现大幅下滑的现象。总部位于英国的绿色债务追踪机构“气候债券倡议”的数据显示，2022年，全球共销售绿色债券4437.2亿美元，低于2021年的5966.3亿美元。美国可持续与责任投资论坛(SIF)的最新报告也显示，美国国内可持续投资资产跌至2022年初的8.4万亿美元。另据彭博社汇编的数据，2022年，全球企业和政府通过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ESG)债券筹集金额比前一年下降了19%。这是可持续债券自15年前被引入金融市场以来首次出现下跌。
这一现象引发了部分投资者的担忧，有投资者甚至认为全球绿色债券市场步入下行通道，早先的ESG债券繁荣现象或已终结。在绿色经济更受关注的背景下，全球绿色债券发行缘何不增反减？展望2023年，全球绿色债券的前景如何？综合来看，通胀走高导致欧洲央行和美联储激进加息、美股陷入熊市、全球经济前景不确定性以及多国加强“洗绿”行为的政策监管等，成为2022年绿色债券发行下跌的主要原因。但巴克莱、高盛等多家国际投行则认为，2023年，绿色债券将再度成为投资者眼中的“香饽饽”，其发行量可能会出现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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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绿色债券发行量出现大幅下滑
背后存在多重原因
“气候债券倡议”数据显示，2022年，全球售出了价值4437.2亿美元的绿色债券，低于2021年的5966.3亿美元。其中，主权债券发行同比下降38.1%，非金融企业债券发行同比下降35.8%。2022年第四季度，全球绿色债券发行量为836.4亿美元，较上一季度下降15.9%，为2020年第二季度以来的最低水平。2022年，欧洲绿色债券发行大幅下降32.5%至2190.3亿美元，而北美的发行也大幅下降43.2%至602.2亿美元。相比而言，亚太地区的绿色债券发行表现稳定，2022年整体下滑幅度仅为2.5%，绿色债券发行总量为1208.3亿美元。
美国SIF最近发布的题为《美国可持续投资趋势》报告显示，美国国内可持续投资资产从2019年底的17.1万亿美元暴跌至2022年初的8.4万亿美元。彭博社汇编的数据也显示，2022年，全球企业和政府通过ESG债券筹集了8630亿美元，比前一年的1.1万亿美元下降了19%。这是可持续债券自15年前被引入金融市场以来首次出现下跌。在ESG债券市场，债券销售全面下滑：绿色债券下降了11%，可持续发展债券下降了22%，社会债券下降了34%，ESG市政债券下降了0.2%。绿色贷款下降了近31%，而与可持续发展相关的贷款则持平。
导致2022年全球绿色债券“失宠”的原因较多，与美股熊市、欧洲央行和美联储激进加息以及全球经济不确定性都有关系。另外，多国加大对ESG产品的监管力度，尤其是针对“洗绿”行为——企业伪装成“环境之友”，试图掩盖对社会和环境的破坏行为，以此保全和扩大自己的市场或影响力——打击力度增强。例如，2022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议通过更高的ESG激进信息披露要求来打击“洗绿”行为；英国、新加坡等也决定，为打着绿色旗号运营的投资基金设定最低门槛，旨在强化监管。荷兰消费者和市场管理局则针对发布虚假绿色声明的公司进行了一系列调查。
ESG债券繁荣时代尚未终结
“洗绿”问题仍需关注
经过了表现不佳的2022年，大部分市场人士认为，在世界经济好于预期、绿色经济扶持力度更强、利率环境更确定等因素下，全球绿色债券发行量预计将在2023年反弹。巴克莱预计，2023年，企业绿色债券发行量将增长30%以上，达到与2021年类似的水平。巴克莱ESG FICC研究主管夏洛特·爱德华兹表示，在利率上升的情况下，绿色债券发行人在增加ESG标签以节省融资成本时，可能会更青睐绿色债券，而不是与可持续发展相关的债券，部分原因在于绿色债券的溢价更高。通常来说，现阶段ESG债券主要包括绿色债券、社会债券、可持续发展债券、可持续发展挂钩债券(SLB债券)等。不过，也有分析师认为，可持续发展相关债券将成为ESG债券市场中增长最快的资产类别。
高盛负责EGS债券的首席投资组合经理布莱姆表示，从2022年开始推迟发行的绿色债券也将有助于加大今年绿色债券发行总量。预计欧洲主导的绿色债券发行市场将出现“区域转移”，美国和新兴市场发行人的份额将越来越大。晨星可持续发展公司美洲可持续发展研究主管乔恩表示，ESG债券市场将继续繁荣，毕竟近年来ESG在多方面已经成为“投资主流”的一部分。
东京环境金融研究所执行董事藤井义弘表示，2023年，绿色债券市场的增长将取决于全球经济的复苏状况。大和综合研究所高级研究员田田美表示，由于预计利率将进一步上调，一些绿色债券发行人尤其是民营企业可能会持观望态度，而另一些发行人可能会急于以目前的利率发行债券。据巴克莱预计，今年绿色债券发行将继续主导市场，原因是需求强劲，而且随着企业实施脱碳计划，大量绿色项目需要融资。不过，“洗绿”问题仍需关注，这可能会影响全球绿色债券发行量。
（文章来源：金融时报）
